有冷风从破烂的木门里灌进来,青年合上硬皮笔记本,把它收进羽绒服贴着胸口的暗袋里。 似是久未动弹,他转动的脖子以及眼珠显得有些迟钝。 这是个十分破败的老旧木屋,屋里没有家具摆设,除他之外这屋里还有六人,有男有女。这些人或坐或立,纹丝不动双目无神,宛如没有灵魂的空壳。 不得不说,这场面十分诡异。 青年缓慢而僵硬地抬起手,捂住贴在心口的笔记本。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可一个简单的动作,此刻于他而言却如此艰难,仿佛身体上压着看不见的山岳,倾尽全力也撼动不了分毫。 这时,破烂的木门外忽然传来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其间还穿插着粗鲁的骂声。 不一会儿,木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一声沉闷的巨响,整个屋子都震了震,挂在门框上欲坠不坠的门板哀嚎着,歪倒在墙上。 三个体型彪悍面容狰狞的大汉依次挤入门内,他们每人手上、肩上都或提或挂着几个人,那些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废物,就该拿去剁碎了灌腊肠。”当头一个毛发纠结浑身脏乱的大汉嚷嚷着,将手里提着的两个人丢垃圾一样甩过来。 好死不死的,扔过来的其中一个正好砸在青年身上。 青年下意识想躲开,但僵硬的身体却跟不上思维,他瞬间被撞翻在地,脑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钝痛与眩晕随之而来,体内凝滞的血液顿时翻江倒海。 那一瞬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总归不会好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原本僵硬的身体似乎因此而有了更多知觉。 扔完人的大汉不怀好意地扫视木屋里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离青年最近的女人身上。 “清蒸,红烧,还是做腊肉?”大汉说着毛骨悚然的话,砸吧砸吧嘴,一把揪起女人的栗色卷发。 后者宛如一个布偶般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她嘴角挂着血,麻木的眼睛正好对上青年。 青年的手指抖了抖,他看到那个女人原本空洞的眼睛里,竟然渐渐显露出恐惧之色,但她仍旧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