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蠢。 太蠢了。 沈啾啾拢着翅膀蹲在鸟笼子里,小黑豆眼里满满的都是生无可恋。 鸟笼子上盖着黑布,黑压压的一片里,有时候会偶尔微微亮起光,看不到外面。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小太监偶尔掀开罩布来给鸟笼添食加水。 后来大概是发现笼子里的鸟不吃也不喝,一天比一天瘦,眼看着是不行了,所以连小太监都不来了。 沈啾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鸟,但应该是类似麻雀那种小体型的,尾巴好像还挺长,转身的时候在笼子里扫来蹭去的。 不过反正鸟笼子里一直都是黑乎乎的,他就算是用力低头扒拉开自己的胸.脯毛,也看不到自己是什么色。 沈啾啾努力仰头,在笼子上蹭了蹭发痒的脑袋,在鸟笼子里慢慢吞吞翻了个身。 在成为鸟之前,沈啾啾叫沈溪年。 是镇国侯府的那个沈。 沈溪年并不是在镇国侯府长大的,跟他那个侯爷爹不熟,和后娘周氏更是没见过面。 用侯府下人的话说,沈溪年就是个养在乡下庄子上的,没见过世面的野小子。 沈溪年也不图镇国侯府什么,他会同意来京城不是为了世子之位,而是想来找一个人。 一个三年前在江南救过沈溪年的恩人。 那会儿的沈溪年意外落水,如果不是被路过的恩人从湖里捞出来,恐怕现在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当年的匆匆一瞥在沈溪年心心念念了三年,对方的眉眼几乎是刻在了沈溪年的脑海里。 但恩人没找到,沈溪年便死了。 死在了十八岁的这一年。 被继母周氏设计陷害,为打着镇国公府嫡子名头闯祸的弟弟顶罪,最终冤死狱中。 没什么说的,识人不清,看事不明。 他是真的蠢。 团在鸟笼角落的鸟球球动了动,把窝在身下的两只鸟爪爪伸出来,叉开来支棱在身后。 京城的人和事都太复杂了,沈溪年不喜欢。 但江南也没有他的家了。 鸟球球轻晃,小小的脚爪在笼子底部蹬了两下。 当一只鸟是很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