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今年天公分配暑气时手抖多洒了些,夏至之后燕城便迎来了足月的连日高温,天气热得狗一天到晚伸着舌头想吃冰棍。 季玩暄仰头咬掉最后一口绿豆冰棒,含着光秃秃的雪糕棍把扒着自己小腿的狗子往外撵了撵:“没你的份了,外面找小母狗玩去。” “你这话太残忍了吧,人家上个月才刚做完绝育。”抱着一箱啤酒走进来的男生顺口插话,语气满是调侃。 男生姓吴,是和季玩暄一起来打暑期工的学生,不过年纪稍大些,就在附近的燕大念二年级。 “啊,我不知道。” 季玩暄蹲下来挠了挠狗头,托着下巴致歉:“触到你伤心事了?对不起啊,愿你来世脱胎成一条自由的野狗。” 漫不经心的语气,但还记着要保持礼貌,在说话前摘下嘴里叼的木棍——哪怕他道歉的对象是一条狗。 像个怪人。 看着他半垂眼睑时落下的蜷曲睫毛,小吴心想。 “你怎么还没走?来接你班的人又迟到了?” 季玩暄走过去帮他一起接过啤酒箱落好,“嗯”了一声:“这里舒服,多呆一会儿也没什么。” “……”小吴惊讶地抬起眉毛,“这里?舒服?” 这几日燕城室外温度接近四十度,但台球厅室内冷气很足,忙碌了一天身上仍然会保持干爽——可后街的仓库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人在货堆里站一小会儿就会感觉汗流浃背。 中高考陆续结束,满大街都是无所事事消磨夏天的少年人,台球厅的生意更是做得风生水起。 季玩暄起初被安排在楼上教人打球,大概是因为长相好,性格也好,年轻人都爱围着他打转。 经由顾客口口相传,最近很是吸引来了一拨小姑娘打着休闲娱乐的名义跑来围观。 创收是创收了,但再善于交际的人也招架不住随处偷拍的手机镜头,季玩暄和老板提了一下就换到后勤去了。 没想到他在这里好像还更如鱼得水一些似的。 季玩暄掰着手指头数蹲仓库的好处:“对啊,虽然比楼上热,但心静自然凉,适应一会儿就好了。能看到街景,有狗玩,通风也不错,没有二手烟熏得头晕,工作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