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情况已经好转,再留院观察几天,二位不必担心。” 萧以落意识刚清醒,耳边便有人这样说话。 声音由远到近,清清冷冷,像炎炎烈日下的一缕凉风,吹得人提起三分精神。 这时候一个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 “好转?那她现在装什么死?” 萧以落现在彻底清醒,半死不活地想:残疾人也打,什么作风。 她不知道多少年没被这么对待,耳朵嗡嗡作响,那道尖锐的女声却再次响起:“我天天供她吃喝,还不够吗?她也成年了,怎么就不知道孝敬人呢?扇她一次都嫌少……” 脸旁再次旋起一阵风,萧以落皱了下眉,下意识抓住对方手腕。 “哪有扇人只扇一边脸的?能给我留个轴对称么?”她轻声说。 但出口的声音却吓了她一跳。 这是她的声音没错,但听上去有些奇怪。说不上来哪不对,貌似有些……太稚嫩了。 头顶上的人倒吸一口气,然后那只手被缓缓抽走。 女人语气平缓了不少,问:“醒了?” “醒了就把眼睛睁开,想吓死谁?”她自问自答,“高考失利就失利了,天底下那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没必要出去寻死。” 这时候,旁边一道男声响起:“对啊,爸过两天给你找个专家!咱们至少有个三本上!” ……爸? 高考?寻死? 萧以落猝然睁开了眼。 视线最先接触到天花板,然后落到了声音的源头处,陌生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这不是……顾雪娆吗? 旁边那是她杀千刀的爹,陶忠祥。 好年轻。 最后一次见到他们,还是萧家破产,他们发疯似地来她家抢钱的时候。 也不能说是“见”吧,那时候她已经瞎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眼睛都裹着布条,但其实裹不裹都没用,该瞎还是瞎。 察觉到那束直勾勾的目光,顾雪娆一身鸡皮疙瘩:“看个屁啊?没见过活人?” 被说中了。 萧以落悻悻地收回目光:“……还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