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天空之下,巍峨的大殿凛然矗立。 殿前乌压压的跪了满地的官员将领,寂静无声。 漆黑的棺椁上覆盖了一层金黄龙纹织锦。由十名身披麻衣的太监一步步抬下黑锦铺地玉阶。 扶棺的是一名十六岁左右的黑衣少年。 他面无表情地拾街而下,雌雄莫辨的脸庞空洞麻木,那精致的五官像极了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拜——” 少年仰头,眼角渐红。殿外所有的官员抬手过头,恭敬地行了一个最高规格的哀礼。动作整齐,虔诚又哀戚。 “送太傅——” “呜——” 不知是谁,没控制住自己的呜咽声,伏地大哭。 这一声呜咽,似乎惊醒了少年,他空洞的目光移向那人,定定地看了许久,唇角勾起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 “赐绞刑,殉葬。” “喏。” “陛下——唔——”那官员惊恐地喊了一声,立即被人堵了嘴。随着衣决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其余官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少年泛红的眼角艳丽至极,他轻扶棺上金色的纹路,带着几分眷恋和天真。 “阿浅,你不会寂寞的。” 棺中躺着的,是柘南王朝的太傅任浅。 任浅是谁?当朝太傅。 任浅如何?天下无双。 若有人问,到底该如何描述太傅任浅呢? 柘南王朝的文武百官会齐齐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你。 任浅不需要被描述,他的名字就是柘南王朝最荣耀的形容词。 任浅出身钟鸣鼎食的勋贵大族,幼年拜千机子为师,六岁能文,七岁能武,十四岁高中状元,十七岁带兵平藩乱、御外辱,二十岁王君被黔东之国所擒,他以一己之力游说黔东退军于关外,成了王君被囚之前的托孤之臣。 他在王朝风雨飘摇之际,力压百官扶幼主上位,自封太傅掌朝政大权,用了十年的时间,向天下证明了自己绝无觊觎王位的狼子野心,还给幼主、还给柘南王朝一个四海升平的江山。 在柘南王朝所有臣民心中,太傅任浅就如神祗一般不可亵渎,他是高不可攀的柘南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