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初夏四五月,是芳菲满园,莺啼柳绿的大好时节。却偏偏就有不长眼的霉运误入了人家寡夫的门。 “程家夫郎,别着急。这病来如山倒,你若是再急病了,那这家可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村东陈家的婶子今个特地来程家,看望这一对儿可怜人。 要说这程家夫郎也是命苦。夫君刚去了没两年,这儿子也病了。 这一场大病汹汹,这孩子能不能挺过去还得看天意。 “婶子,我没事儿。”程家夫郎面上看着清瘦柔弱的,可骨子里却是镶了铁,嵌了石。 能撑着呢。 程家夫郎仔细的擦拭了程蒙脸上的汗。静默着也不知在想什么,那一片沉寂带的陈婶也住了嘴,半晌才自个出去走了。 她也没打扰程夫郎。做了未亡人快三年,好不容易儿子十岁懂事儿了,却又遭了此难。 陈婶叹气,这家本来就够不容易的了,老天爷还看他们不惯,非得下这难。 哎,倒真是上苍无眼,天不怜人呐。 “母父……” 十岁的孩子,烧的满脸通红,神志不清。这一声猫儿似的呼唤,叫的程夫郎肝肠寸断,恨不得以身代之。 程夫郎忍着心里的疼,面上笑着,摸着自家儿子的小脸柔声道:“母父在这,蒙儿可是想要什么?” 烧的稀里糊涂的程蒙只觉得眼前闪过一张漂亮的脸,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母父,我媳妇儿呢?” 程夫郎手一僵,心道‘完了,这谎我可怎么编?’ 程蒙才十岁,哪来的媳妇儿?这问题问的程夫郎一愣,却又不想伤了程蒙的心,只好说道:“在别人家串门儿呢。” 那可不,他这个媳妇儿还在岳父家呢。可不就是别人家么? “哈?!”程蒙闻言呼的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那一声不敢置信的高调儿差点把程夫郎的眼泪给震下来。 ‘垂死病中惊坐起,原是夫郎入他房?完了,我儿怕不是回光返照了!’程夫郎这笑容也挂不住了,连忙问程蒙:“蒙儿,你怎么了?” 程蒙双眼迷离:“母父……” 程夫郎泪眼婆娑:“嗯,母父在。” 程蒙笑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