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崔娘子跳河了?” “可不是!都好几天了,你才知道?” 闲来无事,有好事的街坊邻里凑在一起闲话家常,很自然地谈论起最近的热点事件。 有人摇头感叹:“这崔家真是够惨的,前些年那贩鱼的崔大郎因着一根小鱼刺丢了性命,妻子田氏伤心过度,没过两年也跟着撒手人寰,家里就剩下三个女儿,如今长女也想不开投了河,真是……唉!” “得亏后来人救上来了。”有人边磕着瓜子边道,“好在与崔娘子定下娃娃亲的程家大郎为人仁厚宽和,想来日后能宽慰崔娘子一二。” 人群中沉默几秒,忽有人道:“说来也怪,那崔娘子如今已快到双十年岁,又与程大郎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家早该成亲了才是,怎的至今仍待字闺中?”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说话了。 莫非……莫非崔娘子投河的原因与程大郎有关? 崔时钰不知自己又成了风暴中心,正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发呆。 上辈子她是个知名厨师,结果熬夜给客户定制宴席菜谱时不幸猝死,再睁眼便来到了这异朝异世的大唐。 穿来已有几日,崔时钰仍有些不习惯。 就拿眼前的卧房来说,一张低矮木床几乎占据了整间屋子,用来糊窗的麻纸还有几处漏风的缝隙,外头的小风不时钻进来,带着丝丝凉意。 崔家的家庭条件比她想象中还要拮据。 长安城内的人集中居住在北部,也是皇宫和官府所在,南部各坊人口稀疏,居住着做普通生意的平头百姓。 崔家就在南部的最南端。 原身父亲在世时身材魁梧、身手敏捷,是长安城中的捕鱼好手,谁成想却因为鱼刺扎手感染破伤风而丢了性命;母亲是名手艺精巧的绣娘,生意极好,可是后来因为流了太多眼泪,眼睛不大好了,没法继续做绣活维持生计。 小女儿年纪太小不必多说,大女儿和二女儿不善女红,并未继承她的优秀技艺,绣出来的东西只能称为平平无奇。渐渐地,只有零星几个老顾客还愿意来崔母这里光顾生意。 除了当初给崔父治病花费太多银钱,这也是后来崔家拮据至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