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夜晚,南华市暴雨。 窗外落雨和集成灶上油煎口蘑的声音出奇相似。 丁篁愣神听了片刻,熄火,把一个个金黄色的小圆墩装盘放到旁边。 为了呈现最佳口感,他打算等梁嘉树快到家时再用空气炸锅热一遍。 走出厨房,抬眼看到墙上挂钟接近十点。 邻市电影颁奖典礼在半小时前已经结束,梁嘉树作为献唱嘉宾,此时应该在开车回来的路上。 算算时间,大约还有两个小时。 丁篁埋头加快脚步,走进浴室脱掉衣服,站在花洒底下冲去一身油烟味儿。 揉搓头发上的泡沫时,他瞥了眼智能镜下的浴室柜。 涂沐浴露时,又瞥了眼柜子最底层的抽屉。 擦干身体后,对着镜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拉开那个抽屉,把里面整套器具拿了出来…… 又洗过一遍澡,来不及吹干头发,丁篁顶块毛巾胡乱擦了擦就去换上一早准备好的衣服。 纯白色棉麻衬衫崭新如雪,记得梁嘉树曾说过,喜欢看他穿得稍显正式的样子。 丁篁微扬下颌,把领口最上方的贝壳纽扣系好、抚平,像要接受面试般一丝不苟。 等坐到客厅沙发上,还有半小时零点。 还有半小时,他三十三岁的生日就要过去。 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丁篁不由自主望向玄关门口。 这是结婚以来,梁嘉树离家最久的一次。 十个月不曾见面,让人感到莫名生疏紧张。 但相恋三年结婚七年,他们没有缺席过彼此任何一个生日。 收好心绪丁篁垂下眼帘,安静做自己最擅长的事——等待。 等墙上挂钟走针一圈圈无声旋转,没吹干的发尾一点点洇湿衣领,餐桌上的蛋糕在空气里一层层风干…… 熟悉的仿佛没有尽头的等待中,原本直挺着撑起白衬衫的脊柱也一寸寸变弯。 不知不觉间,指针划过零点。日历翻新,他的生日滞留在昨天。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 望着窗外白沙沙雨幕,丁篁下意识为梁嘉树找好理由,然后在变成后调的苦橙叶香水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