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怡成婚已有三日,至今还未见到自己的夫君。 接亲当日,喜轿还未落地,新郎裴越接到一道急敕,顾不上拜堂成亲,便调转马头往西北方向驰去,听说是出了大事,至于是何事,府内无人告知她,明怡也不甚放在心上,独自跨过火盆,拜了天地君亲便进了洞房,到今时今日,还不曾出院门一步。 按嬷嬷的说法是,新娘子不曾喝合卺酒,不宜出院门。 不知是裴家真有这个规矩,还是怕她这乡下来的野丫头,冲撞了人,不乐意叫她露面。 她倒还算好,就是这陪嫁丫鬟青禾,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青禾上山下海,素来野惯了,从未被拘束过,整整三日不能出门,可闷坏了她,她趴在东窗下那张四方桌,如同一尾搁浅的鱼,毫无生趣, “姑娘,姑爷何时回来?”姑爷回来了,喝了合卺酒,她便可出去透口气了。 明怡坐在面南的主位,气定神闲喝着茶,失笑道,“论理今日回门,咱们是可以出去的,你既坐不住了,我这就去禀了太太,捎你出门逛逛?” 那青禾登时便坐起,脸色蹭的一下就亮了,活过来似的,“姑娘没骗我?” 明怡揉了揉她脑袋瓜子,“岂能骗你,去唤嬷嬷来。” 青禾飞也似的掀帘而出,不多时,便将长春堂的管事嬷嬷给招了来。 青禾性子急,见不惯嬷嬷慢腾腾的样子,嘴里说着“请”,实则半只手臂拖住嬷嬷胳膊,将人强行送了进来。 嬷嬷成日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等阵仗,一只胳膊被青禾钳着,疼得直皱眉。 明怡见状,扫了青禾一眼,青禾这才撤手,退至一旁,冷冷哼了一声。 不怪她这样。 这几日她闲来无事,四处溜达,无意中听到那些大小丫头躲在角落里奚落她们主仆,言辞间嫌弃她家姑娘出身不好,配不上那名动京城的状元郎。 没错,姑娘出身是不好,只是一落魄乡绅家的闺女,家无余财,可这门婚事也不是她们高攀来的,是裴家老太爷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既如此,奚落她家姑娘作甚? 这还不算,更可恶的是,明明是那姑爷应诏离开,暗地里那些人却说是姑娘命不好,婚途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