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镐,踢脚,上移。
华松栩看到了那纯净至极、震撼心灵的亡人海子。
在这里袒露心扉,了解他的过往,又听到了关于亡人海的传说,生与死的边界变得模糊。
她重新审视自己,换了一个角度去思考,换了一种方式去悼念丰哥。
徐汀云开车,她坐在副驾合眼假寐,车子破风而行,她感受到了所未有的安全感,和重新开始的勇气。
打镐,踢脚,上移。
华松栩看到了自己在海城那间龟壳一样的小别墅。
她曾蜗居其中整整一年,和世界和所有人隔绝。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间房子于她而言只有孤独的回忆。
直到除夕夜徐汀云泡了两碗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的泡面,但她吃的一干二净。
有他的陪伴,冷冰冰的房子变得像一个家。
打镐,踢脚,上移。
华松栩看到了关镇那场漫长的大雪。
男人踏着暴风雪而来,筋疲力尽却依然那么温柔,而后又强势地吻住自己,敲碎了那层早已四分五裂的保护壳。
徐汀云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给予了她力量和信心去直面自己的爱与恐惧、理智与情感,让她心甘情愿地和他去面对未来。
在日出的破晓时分,在罗普峰的山顶,华松栩扯掉防风面罩,垫脚倾身吻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她的爱人,是她的搭档,是她的战友,是她的勇气,是她能够站在这里的原因。
徐汀云搂住她的腰,用力回吻。
凛冽的寒风都变得温柔。
当华松栩迎着万丈日光望进徐汀云的眼底,恰似他们的第一面。
彼时无人知晓,那看似不经意对视的瞬间,遗落的火种横跨漫长岁月,奇迹般点亮了华松栩冰封雪藏的人。
“日照金山。”
华松栩指了指脚下。
徐汀云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日照金山。”
罗普峰的日照金山没有南迦巴瓦十人九不遇的美名,没有梅里十三峰一纵排开的震撼,但色彩却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
怀远村,无数慕名而来的游客站在客栈前的观景台仰望金山。
而同一时间,华松栩和徐汀云的脚下便是被仰望的金山。
山巅永远是凛冽的冬天,他们心怀火种,点燃了终年不化的积雪。
(正文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