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大地一片草长莺飞之势。庭院中嘉木葱茏,花团簇簇,假山爬上了盎然绿意,湖面倒影之下,是来岸边进食的红色锦鲤。 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撒下一大把鱼食,锦鲤瞬时争做一团,水花激荡溅到了十公主的裙摆。 “祁玦!”慕容燕躲闪不及,上好的料子被浊水沾染,湿哒哒地滴着水。 罪魁祸首笑嘻嘻地搓了搓手,全然没有把她的恼怒当回事,甚至把一旁的谢臻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小声耳语说:“臭死了。” 慕容燕脸都气红了,本想提着裙摆找谢臻主持公道,可听他这一说,又担心谢臻真的嫌弃自己。 思虑再三,还是憋着一腔怒火更衣去了。 “切,矫情。”瞧着她小跑的背影,祁玦努了努嘴,随后眼珠子一转溜,又对谢臻讨好地问,“臻臻你喂鱼累不累,我们去那边的凉亭歇会儿吧?” 谢臻也觉得逗鱼无趣,正在净手,低垂的双睫像是蝶翼,在眼睑投下小块阴影。 “臻臻,皇帝陛下不是把楚国将军当成奴隶赐给你了吗?”陈君弥见他兴致缺缺,便重新挑了个话头,“可否让我等也见识一下?” 一边说还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果不其然,谢臻的眸子亮了亮,像装满了揉碎的星光。他抿了抿唇,可还是压不住因得意而扬起的嘴角。 “你们想见他?”他是江南生人,前几年才随父前来京城定居,说话还留着一副吴侬软语的腔调,说什么都像在撒娇。 陈君弥知道自己赌对了,连忙添油加醋地补充:“我听说他是楚国名将,杀人不眨眼,是啖肉饮血的狂徒,臻臻能诱他上钩擒住他,真是有勇有谋!” 他是将门的公子,经常从父亲那里打听战事,平日还会当成笑料讲给谢臻听。 “连我爹都说,臻臻是当之无愧的将帅之才!” 这番吹捧可真是吹到谢臻心坎上了。谢家全靠镇北侯的军功发家,谢臻十分钦慕父亲,一直以父亲为楷模,有着上阵杀敌的志向。 祁玦看着眼热,怕败了姓陈的下风,忙说:“臻臻这样英勇,想必驯术也有一套,定教他往西绝不敢往东!” 在秦国,许多贵族的老爷公子都喜好将奴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