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东城思梧社区的三个旧小区拆迁了,被市里规划成了高档住宅区。 六七十年代,在周围还全是平房的时候,思梧社区的楼群曾经是这个城市的标志,住在这里的人走路时头高昂着,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随着时代的变迁,周围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旧小区被挡住了阳光,新伤旧痕日益加重,渐渐变成了市中心的一块疥疤。楼房旧,设施也陈旧,人也跟着陈旧起来。不知道从何时起,思梧社区成为了这个新一线城市的留守小区,几乎很少看到有年轻人出入。 当圆圈中的“拆”字被涂鸦到外墙的那一刻,小区的荣光瞬间重回到了六七十年代,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整个城市的人都向小区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心里默算着,按照此时房价,不夸张地说,估计又要多几十个拆一、二代了。 第一章两地鸡毛 丁果打了十几个电话给从嫆嫆,从嫆嫆没接。六岁的大儿子大苗来来回回跑了四趟,用夸张的口吻跟她喊“倒了”、“吵起来了”,快三岁的小女儿小苗一听到“吵”这个字条件反射地开始嚎,不是哭,就是扯着嗓子嚎。丁果已经对小苗的尖叫声免疫,执着地再次拨通了从嫆嫆的电话。课间十分钟从嫆嫆有很多事情要做。十二三岁的孩子已经到了叛逆期,是最“熊”的时候,作为一名班主任,六年的时间,在经过两个毕业班之后,她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个年龄段孩子的特点。不夸张,单纯些的,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知道他们接下来要作什么妖。处理完几个孩子的小打小闹和小报告,她又开始忙着联合校庆的事儿。 一想到这事儿从嫆嫆就头大,咬着牙骂不该中校长“一家人做事好商量”的蛊,搞得她现在特别烦自己的未婚夫,也就是小学部的数学老师隋靖。隋靖的外甥钟朝朝是从嫆嫆班里的副班长,每次到办公室都是连蹦带跳。从嫆嫆一边看着未接来电和微信内容,一边皱起眉头,头也没抬:“好好走路!”钟朝朝看着从嫆嫆的脸色赶忙收起嬉皮笑脸:“下下个月我爸可能要出任务,他让我舅顺便代表,老师您看行吗?” 校庆有一个环节是邀请家长代表参加,钟朝朝的爸爸是一名狱警,市先进代表,校长点名邀请的。从嫆嫆知道钟爸爸是要给她和隋靖创造机会,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