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搬家公司把最后一个箱子放进公寓后,便退了出来。 伴随着一阵骤然响起的电话铃,一阵脚步声响起,贵树从大门口奔向电话机。 电话那头是自己在福岛的家人,一开头就是一阵诸如“新学期顺利”,“在新的环境要好好生活”之类的车轱辘话。这种话,贵树早就听腻了,从小学开始,每一次转学都会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但出于礼貌,贵树还是搪塞了一阵,才挂了电话。 再过两个月的月底,贵树就16岁了,随着年纪的增大,贵树的身体愈发健壮,但是这个生于昭和末期的孩子却似乎依旧稚气未脱。不过,这个年纪就要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对贵树来说,这是要逼着自己独立的过程。应该说,这一点,似乎在全世界都是相通的。 他选择的公寓,是长崎市内距离他的学校最近的几个地方中,最僻静的地方。贵树本人不喜欢喧闹,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读书和写作。他曾经在小学有过因为读书而结缘的朋友,在他小学转学后依旧有书信联系,不过分别的那天,他哭的很惨。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那个朋友写一封信,来记录自己的转学经历,她也会给贵树写信,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非常重要的一个约定。那个朋友,在他心中很重要。是她,第一次接纳了自己;是她,使自己敞开心扉,使自己的也性格逐渐变得开朗起来;是她,使自己知道了朋友的定义;是她,使自己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他的一切……她在贵树的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贵树久久难以忘怀。 她,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单说贵树租住的这个公寓,带着一股浓浓的昭和风。门口有一个全公寓共用的硕大的信箱,上边标注着每户自己的那一个格子。木质的地板和天花板,窄窄小小的——虽然也有堆满一屋子各种打包的纸箱子的原因——贵树觉得自己简直如同进了小人国的格列佛一般。但是这里胜在便宜,要知道,在长崎能够找到月租金只要日元的公寓简直比登天一般难,对贵树这个每个月生活费只有多日元的穷学生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房东先生即免去了礼金,又只要求多付一个月的租金当做首付就把钥匙交给了贵树。贵树当然一口答应,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