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程史我告诉你,菡菡这次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定饶不了你!还有,我警告你看好你那对脑积水的母女,再让我知道她们欺负菡菡,我拼这条老命不要了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着话筒都能听出语气中的气急败坏,往日最是儒雅和善的老人这时也彻底没了对人待事的和煦理智,仿佛是只被挑衅了底线的护崽老鹰。 而电话这头挨训的中年男人一脸拘谨的模样,却仍不忘为那对母子辩解:“老师,不是你想得那样,芳芳只是不小心脚滑才把菡菡撞下楼梯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舒岸清更气了,直接丢了文人的气度,对他破口大骂。 “你放屁!脚滑,怎么不把她滑下去!那么大个楼梯口就偏偏撞到菡菡!简程史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小脑裹了布!到现在你还在为那对母女狡辩!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要是照顾不好菡菡,我们自己来照顾,免得你这个拎不清只会胳膊肘子往外拐的爹一次又一次寒她心!” 面对前岳父的怒骂,简程史只是一味木讷地听着,不敢再辩驳,低着头听训 还像是在课堂上挨导师的训一样,几十年来他面对曾是他恩师后又成为岳父的舒岸清都是如此的。 以前舒岸清看好的就是这个年轻人的老实的性格和专研文学的精神,如今他最是痛恨这个男人的木讷软弱除了死教学其他的事情都毫不作为。 当不了一个好丈夫,也当不好父亲。 简舒殊吊着一条伤腿躺在病床上,隔着没合拢的房门目光清冷地看着门外接电话的父亲。 当舒岸清说到“一次又一次寒她心”的时候,简程史木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挣扎,或许有那么一刻,他也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或许有那么一点愧疚,但一定不多。 简舒殊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看向病房窗外,思绪慢慢飘远。 * 文宣十七年春始,辰南王世子大婚,本该是一桩喜事,长安街站满了看热闹接喜福的百姓,然而过了吉时却只见接亲仪仗不见新郎,有人说是世子不情愿这门亲事,逃婚了。 简舒殊坐在花轿中垂眸听着外面的闲话,手指却捏紧了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