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黎长老,虽说此次是你第两百次筑基失败,大娘我心里对你诸多怜爱,可……你在玄霜宗地位尴尬,今日你吃了十碗阳春面,六锅黄牛肉,连同这三年的帐……”玄霜宗山下面摊的大娘对沈玉黎缓缓开口,俨然是催债的。 筑基两百次失败,大概相当于现代小升初考试两百次失败。 沈玉黎叹气,这是她穿书的第三年,原身是毫无修为天赋,一堆天材地宝灌了下去修为堪堪到炼气期,不过身子比常人好上一些,两年内筑基两百次,屡屡失败,在这个看重修为的世界,受尽白眼、嘲笑,连山下乡村里的贩夫走卒都瞧不上她。宛如多年不中的孔乙己,但尽管是孔乙己,也是个童生,她连孔乙己都不如。 甚至有人在乡下面摊做赌局,赌其今日筑基是否成功。 大娘忙碌之际打量了一眼沈玉黎,低头瞧了一眼她手臂上因劫雷劈下的伤疤,身上的衣服被劈的破破烂烂,和街上的乞丐无异,更染了血迹,纵然一张脸满是血污,可面色如常,唯有一双杏眼目光清明,好似山间小溪一般,干净澄明。 好似早已预料到一般,或是心如死灰。 这个孩子,她是心疼的,可心疼之外,她也有家要养活,这小摊利薄,承受不起此等巨债,何况沈玉黎是个少年,比女子在这世上讨生活容易多了,对比之下,她心头的那些心疼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此等惨状,无人在乎,甚至依稀还能听到冷言冷语—— “前些日子听闻八方宗被魔尊屠灭,上上下下几千人无一活口,一方大宗,竟灭的无声无息,玉黎长老天资如今差劲,若遇上那魔尊,怕是一招都抗不下吧!不如放弃修炼,做凡人快活一世,哈哈哈……” “那可不行,虽玉黎长老如此废,可是有家产继承的,要不是投了个好胎,早在这村子里卖面娶妻生子了,你懂什么!” “我若是生了玉黎长老这么一个儿子,怕是在泉下也不能阖眼,不如生碗茴香豆,整日修行家业挥霍的一空,连根牛毛都没修出来,还好意思出来丢人!” “就怕以后沈玉黎娶个妻子是个悍夜叉,儿子也是废物,子子孙孙,都没有出头的日子啊哈哈哈……” 卖面大娘面对她的巨债,虽头疼的很,可从不敢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