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窗户的缝隙,落入昏暗潮湿的柴房内。 柴房太黑,光芒一进室内就被几乎被吞噬殆尽,只剩下几缕微弱的残光映在地上。 少年蜷缩着身子,如同受伤的小兽般独自舔舐伤口。 在他纤细苍白的脖颈上,系着一根沉甸甸的铁链。 铁链足有一指粗,压的少年脖子淤青一片。 似乎在下一秒,少年那过于脆弱的脖颈就会被压断。 硕鼠叽叽吱吱从柴房蹿过,少年微微睁开眼。 他那双眼生的极好。 犹如清晨山上氤氲的薄雾,又像是冬日漫天闪烁的繁星。 在少年睁眼的刹那,似乎连逼仄狭小的柴房都明亮了不少。 可惜那么美丽清澈的眸子,眼底却没什么感情,只有无尽的苍凉与冷漠。 外头似乎起了风,树木摇曳的哗哗作响。 纷扰的风声中,夹杂着柴房门被人开的细小吱呀声。 少年撑起身子,微微抬起头向门外看去。 那一抬眸的风华,灼伤了来者的眼。 来者是个身材高大粗壮的壮汉,腰身足有井口那么粗。 他蒲扇般的大手中,提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大包裹。 正是住在隔壁的泼皮无赖——牛大壮。 牛大壮死死盯着少年的脸,像是被勾了魂魄。 “你就是那个残废吧?” 牛大壮将东西放在墙角,搓着手朝少年走来。 “……我不叫残废。”少年哑着嗓子开口道。 他有名字的。 他叫褚岁寒,不叫残废。 褚岁寒目光扫向自己的残肢。 他的双腿在脚踝处齐齐截断了,本该长脚的地方空空一片,只剩下光秃秃的脚踝。 怪异、丑陋、狰狞。 褚岁寒蓦的收回目光,狠狠咬住下唇。 多日不曾进食,他唇瓣越发干裂起皮。 如今一咬,更是裂开了几个口子。 鲜血染红了少年的唇瓣,为原本就清俊的少年增添了几分靡/丽之色。 牛大壮看的眼睛发直,干脆将手上的东西一丢,径直朝褚岁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