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将素白油纸伞停靠在街角,寻了一处屋檐避雨。 嘀嗒的雨声甚是嘈杂,却比不得她如今纷乱的思绪。 又想抽烟了。 褚白从随身包里取出一根纸卷的细烟,凑到鼻下闻了闻。细长有力的手指在暗淡的月光下弯折出道道弧度,看似清瘦俊秀,却饱含暗劲。 与杨观生谈判,无异于与虎谋皮,也不知他今后能否善待小卿。 罢了,自己活一时,就护她一时,大不了杀夫留妻。不对,是杀夫留妾,她也不是不能做。 只是怕自己这一走,小卿会不高兴,说不定等她四年后回来,小卿都不记得她了。 褚白狠狠闭了一下眼,扶起靠在一边的油纸伞,缓缓打开。 油纸伞面的兰花徐徐绽开,褚白迈出长腿,细长的高跟鞋敲击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留下点点足音。 * 高墙狭窄的小巷里,出现一顶红色的小轿。 一双苍白的小手掀开红色的锦帘,露出同样苍白瘦弱的下巴,小脸不过巴掌大,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只一双唇是浓烈的大红色,显得夸张而怪异。 那张红唇停顿了一下,慢慢勾起,上下启合幽幽道:“为何要走后门?” 带轿的婆婆愣了一下,语气有点不自然道:“二姨太,您是姨太,偏房的轿子不能过正门,这是礼数。” “哦?我竟不知有这样的规矩。” 那双红唇的笑意愈发深刻,下一刻,她慢悠悠、软绵绵地吐出话语,带着说不出的森寒阴冷,“刘家婆婆,后门是府里抬死人、卸货物才走的路,你今日若敢把我从后门抬进去。” 说到这里,南也卿放下了帘子,毫无起伏却充满杀意的声音从厚厚的帘子中传出,就像刺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待明日,我就能把你后门抬出去。” 刘家婆婆表情顿时转为惊恐,南也卿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她束手无策,南家的姑娘不是向来温婉贤淑吗!怎么会是这样乖戾偏激又阴狠的性子! 南也卿话说得软,人也虚弱无力,却不知为何,对上她那双平静无波,甚至毫无人气的眼睛,听见她低声却充满杀意的话语,刘家婆婆半点也不敢说出驳回的话。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