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物寂静,余鸟雀啾鸣。 沈君一身白色里衣,侧身躺在床边,全身僵直。冷汗划过她的额头,沉默的每一秒都显的十分漫长。 “安静些。” 低哑的声音从沈君背后传来,像磨刀的砂纸。 “好。” 沈君低低应了一声。 夜里本该安静,她也不是什么聒噪之人。但,倘若此刻后背没有顶着一把尖刀,那就更好了。 此刻本该是入睡的时候,但不知为何,今晚床上长了一个持刀的男人。而那把刀,现在还危险的顶在她的腰窝上。 窗外灯火摇曳,传来杂乱短促的脚步声。闷哼,怒喝,陡然闪过的剑光,熄灭的灯火,最终是一声惨叫。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声响渐弱。 抵在后背的刀尖似乎也收了收。 “屋内有金创药么?” “有。” “在哪?” “木桌面上的红色锦盒里。” 沈君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就起了身,引的床板发出吱呀声响。接着一个黑色身影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淡淡的血腥钻进鼻尖里。 微弱的月光照出一个高大的背影,破碎的长衫似乎历尽刀伤,东一块西一片的拼接着,隐约露出里头紧窄的腰背。他佝偻着身躯,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匆忙翻着盒子。 盒中各类瓷瓶碰撞着,发出丁当声响,见他翻的辛苦,沈君低声提醒了句:“红瓶。” 男人顿了下,迅速从中取出那瓶金创药,上药之余,也毫不避讳的撕下那破碎的衣裳,裹在流血的腹上。 “你不怕我。”语气很笃定。 “......不怕。” “为何?” “你知道你进的是哪吗?” “风月楼。”不等男人回答,沈君喃喃自语道:“青楼女子房里出现一个男人,不是很正常么。” 窗外杂乱的声音时近时远,若你细听,又伴着靡靡的笙歌,曲儿浪荡到骨子里。这里是温柔帐,是销金窟,也是最肮脏下贱的地方。 这番解释自是沈君的保命之词,她将男人说成嫖客,便是告诉他,她今日从未遇过什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