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岁习弓马,威名镇守在长沙。 自从归顺皇叔爷的驾,匹马单刀取过了巫峡。 斩关夺寨功劳大,师爷不信在功劳簿上查一查。” 灯火通明的厅堂,被孙辈围着的老人声如洪钟地开腔。老人故意停顿少许,弹了托着下巴听的津津有味的孙子一个脑崩儿:“非是我蒋公夸大话,铁胎宝弓手中拿。满满搭上朱红扣,帐下儿郎个个夸。二次再用这两膀力,人有精神力又加。三次开弓秋月样,再与师爷把话答。” “嘿!爷爷又改词儿!”孙子揉了揉脑袋,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明明是黄忠!不是蒋公!”“怎?你爷爷我不也一十三岁习弓马,威名镇守在定北?你们枕头下面藏的那块金甲片,可还是你爷爷我赫赫战功的佐证!”蒋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的,抓着孙子头上的小咎咎,妄图把它给弄散咯。 “爷爷!”旁边一个穿着桃红绣金襦裙的少女忙去拉开蒋老太爷的手:“您快松开,一会儿善礼的发咎散了还得重梳,多麻烦哪,祖母又该催咱了!”善礼适时地发出求救的声响:“嗷嗷,三姐姐救我!”,然而蒋老太爷哼了一声,下手反而更重了。 瞧着这孩子气的祖父,旁边还坐着两个少女,蒋家大姑娘蒋嘉梅穿着霞影色半臂蜜色襦裙,唇边含笑,细品清茗,不为所动。而另一个穿着天青绿垂柳暗花襦裙的是蒋家二姑娘蒋嘉兰,她笑着走上前去轻揉蒋老太爷的肩膀:“爷爷,您仔细手疼。” “瞧瞧瞧瞧,还是嘉兰知道疼爷爷!”蒋老太爷乐呵一笑,放开了善礼的发咎,顺手就拍了一下拉着自己手的女孩:“嘉竹你个臭丫头,就知道怕你祖母。” “什么叫就知道怕我?”蒋老太爷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严肃的女声,还伴随着一声拐杖墩地的响声。嘉竹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躲到嘉兰身后去了。而她们中最年长的嘉梅则是不急不缓地招呼一旁的使女给善礼重新整理发髻。 “嗨,不过是教教孙子孙女。”蒋老太爷讪讪一笑,连忙站起身,让旁边的儿媳妇让位,亲自扶着自己的老伴儿:“你怎么亲自跑这儿来了?是不是他们又偷懒耍滑!”他说到后头,声音微扬,惹得蒋老夫人啐了一声:“别吓着我孙孩!”随又满意地看到嘉梅早已将怀有身孕的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