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风雨交加的凄凉夜,一道道闪电像飞舞的光蛇,撕裂了黑幕,映衬着黑幢幢的村庄。一户高屋翎瓦的大宅院门房里,几盏气死风灯晃悠悠的飘忽着,发着忽明忽暗的幽光。 “贱婢,不要脸的贱人,你别以为怀了二少爷的种就能一步登天,真没想到啊,一个逃难的穷丫头居然还有这种心机,告诉你,想进李府的大门,只要老娘我还活着,门都没有,一个贱人居然还想飞上梧桐树当凤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身份!”一个衣香鬓影、珠围翠绕、雍正华贵的富态女人正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点着地上跪着的一个年轻丫鬟叫骂着。 “不是,夫人,不是我,是二少爷他……”一个穿着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的年轻女子低着头辩解着。 “是二少爷他勾引你是吧,不要脸的贱货,还有脸说,母狗不摇尾巴,公狗也不追,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淋淋雨清醒清醒!” 几个下人如狼似虎的把女子拖到了雨地,风雨交加中,女子瑟瑟发抖,最后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二夫人啊,消消气,这天黑雨大风高夜,是要一尸两命的,”一个下人模样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劝说道,“她到是无所谓,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老李家的,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二少爷和老庄主那边不好交代。” “那,翠姨,你说怎么办?”妇人问道。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穷丫头,哪能跟您比呢,即使生下了儿子也上不了位,最多给她个妾室的名份,以后是站着还是趴着,还不是任您来揉捏,何况二少爷只是新鲜一阵,久了就腻了。” “也是,但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饶了她!”二夫人想了想,“先把她扔到柴房,别脏了我的地方。” 昏暗的柴房里,破败的蛛网随风飘荡,不时有老鼠的影子若隐若现。 女子半躺在柴草间,牙关不停的上下抖动。 “吱呀……”一股冷风陡然间涌了进来,翠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慢慢给女子灌了下去。 “翠姨…谢谢你,还是让我,死了算了……”一行清泪从女子的眼角淌了下来。 “子君啊,别这么说,我也是从苦水里熬过来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