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远处轰隆隆的响起闷雷之声。 乌压压的一片阴暗,那仿佛自天际而来的乌云积聚,渐渐随着越吹越急的大风往此处飘来。 眼瞧着就是大风大雨,使得着急赶路的人愈发心焦。 尤其是如今世道不好,流民四起,盗匪横行,不管权贵还是普通百姓,但凡走一些远路,就有被劫的危险。 官道上踢踏的马蹄声急促响起,一辆普通的青色油布平顶车驾正十分快速的往前奔驰,车驾旁有七八个汉子,纵着马护卫着一路疾行。 车驾内,略显颠簸,上蔡令珍易夫人张氏,有气无力的靠在枕旁,满脸愧色的对着一旁的女子道:“芙儿,都是阿娘拖累了你!” 珍家家底丰厚,祖上跟随汉室元帝便一直为官宦世家,其祖父生前乃是世袭二千石俸禄,如今虽然汉室没落,珍氏一族也跟着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十几年天下纷争,家中还是有些余力给几个孩儿学文弄武。 时下又对女子不过加约束,珍芙自小也是熟读圣贤之书。 如今十三之龄,正是含苞待放的花季好年华,都说腹有诗收气自华。 更何况,她体内的灵魂也不止这个年龄,如此纯真与沉静糅合,更显一种贞静灵气之美。 只是连续两日两夜的赶路,再好的青春年华与风华气度,也被憔悴磨散了不少。 但她依旧是精气神比一般的受世事搓磨的女子要好上许多,她的头发有些散乱,但笑容却是甜美温善,道:“阿娘!芙儿可是您的女儿,怎地就是拖累阿娘了?”说着,便上前搀扶着张氏起身,在颠簸摇晃的厉害的车驾之内,尽量稳住身形,再次为张氏将歪了的引枕摆弄好。 “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可你那阿嫂,就如此头也不回的先行走了。”张氏欣慰之余,不由生起几分抱怨,道:“都说女儿跟媳妇就是不同,果然外头来的就是没有自家姑娘来的贴心。” 提起自己的阿嫂,以珍芙的眼光看,已经是极为贤孝的了。 但在这个放开了生育的时代,一个女子有儿有女,那么母亲与婆婆便是同一个角色,但她们往往对于女儿与媳妇会有不同标准。 而通常婆婆对媳妇不满,长久下去,也会影响小辈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