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辉把木雕递给她时,手指头有些红,问她是不是长这样的。她用指腹慢慢磨蹭着木头凹凸表层,想到某年,他送给她一个月亮木雕。孟鸫来摇摇头,她问祝明辉:“明天能到吗。” 祝明辉搓了搓手指头回:“能,我刚才联系了当地部队,他们明早会来接应,早点休息吧,我去拿毯子。” 她嗯声,车外的风沙依旧在响,将远处一点点的微光渐渐掩埋后,只剩下深蓝夜幕。孟鸫来翻身横躺到后车座位上,她困得很,把对讲机塞回兜里后,眼皮子已经明显架不住了,她睡之前还在考虑明天能不能到驻地。 风钻进车内,虽然不冷,但难免感冒,祝明辉拿出车厢里的两条毯子后,拉开后座门给她盖上,自己再坐回主驾驶位置准备眯会儿眼,随后又想起来她还没吃药,侧头一看,发现她已经熟睡过去,算了,现在吃不吃也没关系,祝明辉这样想,裹紧毯子后,背脊往后靠着很快睡着。 北部荒漠月亮升得亮,外面风沙已经停了,后半夜是安安静静的荒土沙漠,孟鸫来被光芒刺得睁开眼,脑袋炸裂得疼,两人这两天都在赶路,火车汽车大巴车,她往后靠着脑袋,眼巴巴地盯着窗外那轮圆月,很亮很圆,她头一次见这么大的月亮,祝明辉的呼噜声微微响起来,她忍不住笑了下,下车准备透气。 深夜温度是寒冷的,她下车后浑身打一哆嗦,望了望前后空无一物的荒凉马路,月光照着能依稀看见不远处的老树,这里好像还有什么,一阵车声渐行渐近,车声……有车开过来,她脑袋起码呆了六秒,自认为这种鬼地方而且还是半夜根本不可能有车经过。 祝明辉被她喊醒后立马从车上跳下来,身上毯子还没来得及拿开,此时那辆吉普车已经安稳稳地停落在上坡六米处,刺眼的车头灯里,白雾灰尘起得到处都是,祝明辉看看前面的车灯,有些紧张地朝他们张张手臂:“你们好。” 有三位体型结实身着绿装的男人打开车门走下来,站左边的士官柳泽现隶属于518部队,问:“是研究所的祝明辉祝先生吗。”祝明辉一愣,答是的。 此时明晃晃的圆月,起了大风,把她搭在肩头的红色披肩吹落到荒地上,孟鸫来向前走了两步,弯腰捡起古红披肩,那队人继续走下来,他走在最前面,背脊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