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卫生间那边又传来“吱呀”一声,哗啦哗啦放水。 黑暗卧室里,手机屏幕忽然亮起,跳出一条消息: 【书文,你现在还在那边住吗?】 乔书文躺在床上,烙大饼似的来回翻身。窗外夜风阵阵,摩擦在窗玻璃上,发出凄凄哀哀的呻吟。 【我说了你也别嫌我小题大做。前两天,我跟你邻居加了联系方式,打听你租的那间房来着。】 【他们说,那里确实出过些……挺严重的事儿。】 风声水声夹击,乔书文叹口气,在闭眼睡觉和高昂水费之间,选择掀开被子打开台灯,走到卫生间看看。 果然。 开门的瞬间,浓腥气息扑面而来。那水龙头平静淌出的并不是清水,而是某些红艳艳的不知名液体。 老旧灯管忽明忽暗,滋滋作响。 水池蓄满,几滴液体溅上乔书文的小腿,居然还是温热的。溢到地上的一滩红色不断蔓延,像是有意识一般,缓慢地靠近闯入者。 【还是去年刚结的案。十八岁小姑娘,没了,她爸报的警。听说警察来的时候,连个完整尸体都找不到,法医从卫生间里掏出来的一部分碎肉和头发。】 “吱呀”一声,乔书文拧死水龙头,并发出“噫呃”的嫌弃。 他拧着眉,跺跺脚,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冷空气跺掉,然后抄起旁边的海绵拖把,三秒钟将一滩锈水赶进下水道。 边干边骂:“真他妈的晦气。” 手机在卧室那边一直叮叮叮响个不停,有点招人厌烦。刚要过去看看,又忽然感觉后颈有点痒。 乔书文侧头蹭蹭,这一蹭,才发觉到脖子上好像是压了个东西。贴在他脸上,柔软、冰凉、死气沉沉,却带有点皮肤的弹性。 【他们整层楼的人都知道,那女孩儿死得冤枉,头滚在地上,可眼睛还是睁着的。警察给她合了好几次都合不上,最后只能凑合着装起来。】 “咚”一声,脚边似乎是跌落了个什么东西,圆滚滚的,还有点湿润,碰到他脚踝。 乔书文抬起头,镜子里的他身后,有个黑黢黢的奇怪形状,正伸出一截影,贴着他的后颈。 没戴眼镜...